张生形象的转变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反映了什么问题呢?我们可以从历史的转变角度来看:在唐代,国力强盛、政治稳定、经济繁荣,文人学士养尊处优,倍受礼遇,具有相当的社会地位。因此在《莺莺传》中张生的社会地位比莺莺的高,其自私负心的行为不免反映出当时的一种社会现象。后来到了元代,蒙古族入主中原,重武轻文,读书人的社会地位一落千丈,处处受制。在王实甫的《西厢记》也有所反映,连丫环红一娘一也称张生为“馋穷酸来”,可见其地位的低下,故此在王实甫的《西厢记》中,张生对莺莺的追求会遇到众多外来的干扰,受到重重的波折与磨难。同时,由于市民阶层的`空前壮大,身处其中,自然而然地融合了民间百姓的审美趣味。在《西厢记》中塑造了一个语言明白晓畅,轻松诙谐的市民喜剧形象——张生。
张生形象的转变并非一个跳跃,他是经过不断地锤炼,更主要的还是受到市民大众的人生观念和审美情趣的影响。这首先表现在重视生活上:张生本来要上京赶考,在巧遇莺莺后,他一反传统学子对仕途前程的追求,而将爱情置于功名利禄之上,义无反顾地追求莺莺。与拥有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等思想的文人相比,张生是如此的热一爱一生活。他对自我理想及人生目标的追求,恰恰与潜藏在市民大众内心的人生观念一致,并产生共鸣,故而为市民大众所津津乐道。此外,还非常重视喜剧的娱乐作用:剧中张生并不是一个严肃正经的书生,而是一个生动而带有傻气的喜剧形象。利用故事情节的突变,充分向观众展现了张生的自身矛盾,在其前后行为抑扬一交一错的对比中,生动活泼地显露了他的“风魔劲”,嘲笑了他的痴、傻,从中表现张生身上志诚专一的美好品质。把张生塑造得生动有趣、诙谐滑稽,非常符合市民大众的审美情趣。由此营造的轻松惹笑的氛围,吸引了观众的笑声,使观众从中得到极大的娱乐与满足。于是一个生气勃勃、幽默诙谐的正面市民喜剧形象便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且传诵千古。
六、结论
王实甫笔下的张生是文魁、志诚、傻角的统一体。张生的英俊潇洒、富有才学和胆略,为他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婚姻提一供保障。他的志诚是他克服外界各种阻力,冲破重重障碍取得爱情的关键。他的傻气既源于他对莺莺的深情,又使他更加生动可一爱一。在戏剧冲突的不断形成与演变中,充分地体现了张生一性一格的复杂一性一与立体一性一,给人留下鲜明生动的深刻印象。张生的一切言行皆是真心的流露,他的形象拥有着人性的光辉。
张生这一人物的典型一性一,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了后世许多爱情题材的文学创作。如在同一时期的《墙头马上》的裴少俊,或稍后的《倩女离魂》的王文举等许多作品中主人公的创作都深受其影响。《西厢记》中张生的叛逆精神更令后世许多名篇巨著如:《牡丹亭》中的柳梦梅、《红楼梦》中的贾宝玉等所继承和发扬。在他们的共同鼓舞下,激励着后世许多青年积极追求爱情婚姻自一由 ,勇于反抗封建礼教。并且共同聚集成一股力量,共同讽刺与冲击着封建礼教与封建制度的堡垒。
张生人物形象分析 [篇2]
整体而言,张生在《西厢记》中,是一个温文尔雅、执着志诚、略带傻气的书生形象。他虽是一介书生,书剑飘零,但又是文章魁首。他凭着自己的英俊潇洒(外表的)和聪明机智(内在的)深深吸引着莺莺,并且也以此为资本热情而执着地追求着莺莺。在追求爱情的道路上,张生甘愿放弃功名,面对困难仍不屈不挠、毫不退缩,是元稹《莺莺传》中的张生远远不及的。正是从这一点上,我们看到了张生爱情至上的一面。
普救寺拈香,莺莺首次见到张生,就叹“自见了那张生,便觉心事不宁”。这也只因“想着文章士,旖旎人;他脸儿清秀身儿俊,性儿温克情儿顺,不由人口儿里作念心儿里印”。莺莺是父亲在世之时,许配给舅表亲郑恒的。按封建常理,莺莺对张生应“非礼勿视”的,更不要说动了性情,心神不定。然而,这又是一个很真实的现象——虽萍水相逢,但已经被对方的俊美外表所吸引。
张生的“脸儿清秀身儿俊,性儿温克情儿顺”,也仅仅是吸引莺莺的一个方面。他首先为莺莺所注意者,还是他的才情。张生太湖石畔吟诗“月色溶溶夜,花阴寂寂春;如何临皓魄,不见月中人”,即景寄情,既抒内心寂寞、孤独的情怀,寄托了相思之情;又描写了眼前月色兼试探莺莺。全诗字句清新,情景交融,意境清幽典雅,以至莺莺赞道:“好清新之诗。”并不由和诗一首。正因这首诗,莺莺才有后文“学得来‘一天星斗焕文章’,不枉了‘十年窗下无人问”这样对张生的认知。
如果说,长相俊美、诗才敏捷也只不过是一个优秀书生的本色,那么,张生解孙飞虎之难,却显示了危难之际,过人的胆识和才略。“笔尖儿横扫了五千人”“半万贼兵,卷浮云片时扫净”。也许是本性如此,也许是对莺莺志在必得,张生表现出了异乎寻常书生的镇静和从容,也使他赢得对莺莺母亲道义上的胜利。
但是最终使莺莺以身相就的,恐怕还是张生为了莺莺先是“昼夜忘餐废寝,魂劳梦断,常忽忽如有所失”甚而要“就小娘子前解下腰间之带,寻个自尽”继而“卧枕着床,忘餐废寝,折倒得病似愁潘,腰如病沈”的表现。这样的痴心,这样的志诚,这样的“自我摧残”,深深打动了莺莺。
总之,是张生外在的与内在的各种素质,使他得到了莺莺的心,也得到了莺莺的人。而“小生不往京师应举也罢”也一直被认为是张生把爱情看得高于科举功名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