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问诊的心理咨询师

9月份空下来的这一个月，在我自己的意志比较困顿时，我观看完了美国HBO（Home Box Office）在2012年开始制作的《扪心问诊》第一至三季。这部剧主要讲的是心理咨询师Paul Weston在咨询室中与来访者的对话，通过对话的展开我们看到了来访者不论男女不论年幼复杂恢宏的心理图景。这些来访者面临各种各样的人生问题。 Laura未成年时母亲去世后，父亲陷入了抑郁的状态，她接受了中年友人的诱奸以此来摆脱痛苦，此后性成为了她勾引控制男人以及厌恶自己的方式，她爱上了自己的心理咨询师Paul; Alex是一名海军，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因为领导指挥的失误中炸死了16名伊拉克人民，外表坚强自大的他不堪忍受自己内心的愧疚和自责来到了Paul的面前..... 还有Paul自己，幼年时母亲患上了抑郁症，父亲爱上了自己的女病人抛弃了整个家庭，年幼的Paul撑起了整个家庭，他憎恨自己的父亲，而父亲在晚年时患上了帕金森症，他依然无法原谅自己的父亲。他一直避免自己走上和父亲一样的人生轨迹，然而陷入中年危机的他，夫妻关系出现破裂，妻子出轨，而他自己在女病人的诱惑面前逐渐乱了阵脚，而这将严重地影响自己的执业。正是在这些错综复杂的问题中，Paul需要和病人走上认识自己、了解自己，看到自己真实的内心，而作出遵循内心的人生选择的艰难的旅程，而他自己也是个病人。 我爱上这部剧的原因也许正是因为在每一个来访者身上，我看到了自己面临的人生困境以及在困境面前自己是如何苦苦挣扎着去寻找光明。更多的触动在于，不管每一个来访者第一次的出场多么地令人厌恶。当我听到他们内心的故事时，我不由自主地选择了理解。我也真正地开始学习着不再去轻易地评价别人。 那一天，我从日本的成田机场落下，我看到了各种肤色的人，突然有那么一刻我感觉自己很惶恐。我发现在不一样的文化背景之下长大，我对于他们一无所知，我不知道自己以怎样的眼光去看待它们，或者我自己之前惯用的心里投射完全不能用上。而就算在国内文化背景大体一样的情况下，每一个的成长路径也是完全不同的。 再加上我自己最近教授的学生开始出现的都是90后、00后而我的外甥女和外甥10后，我越和他们聊天，我越知道这个世界的丰富和复杂，越是想着自己要宽容和谦卑，对于世界，对于人，我确实是无知的。 去年的时候，我开始写故事，故事的人物多是我身边熟悉的人。当我把写好的故事发给他们时，有好几位表示自己看过以后非常受伤，因为我完全没有看到他们内心真正的伤痛，而我却武断地自以为是地评价了他们的人生，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而我原来的意图却是要去抚慰人心。这件事情以后，写故事时我开始只写我了解的，虚构我了解的。对于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也会隔开一段距离去理解和感受。当我坚持这样做时，我发现自己内心的容度正在慢慢地扩大。我开始更加确定我想要以了解人心的心理咨询为事业和以书写人心的文学为事业的初心。 整体剧集看完了，最打动我心的是第三季出现的Sunil，他的扮演者是《少年pai的奇幻漂流》的主演伊尔凡.可汗。Sunil是印度的数学教授， 在妻子Kamala去世后，被儿子Arun接到了美国。和美国的文化格格不入的他将自己困在房间里，他的美国媳妇Julia忍受不了Sunil盯着他看时让她害怕的眼神于是求助了Paul。Sunil浑身散发出了孤独的气质，这让同样处于人生困境中的Paul感同身受，两个人如老友一般地在咨询室中吸起了香烟，喝着茶，那些烟雾缭绕中，Sunil讲述一段尘封32年的往事。 原来在32年前，进入大学时，Sunil在图书馆看书时遇见了Malini，他忍不住地去感受她的气息，他使劲地嗅着她呼出的香烟的味道。他们相爱了。毕业后他们分手，Sunil娶了Kamala这个父母指定的女人，因为他们来自于印度同一个阶层。在娶这个Kamala之前，警方拿着绣有Sunil名字的外套做笔录，因为他们在连接印度两个城市的桥下的河水中发现了找到了Malini的尸体，Malini跳河时身上穿着这件外套。警察没有发现什么，因为Malini是自杀的。她来自印度的地位低下的阶级，她知道和Sunil没有未来，于是在发现自己怀上身孕后，牺牲自己保护了Sunil。 Sunil将这件事情封尘到了自己的内心一生都没有提起。他嫉妒儿子娶到心爱的女人，他憎恨美国的儿媳妇摆脱社会的束缚活出女人的活力，他痛苦着和他守着印度传统的妻子的去世，他孤身一人走在美国偌大的街头却发现自己一文不值无所依傍。最终他背叛了Paul对他的信任，利用Paul的同情心，将自己塑造成具有暴力倾向准备伤害儿媳妇的形象，成功地被美国驱逐。在警察局，他感谢Paul给了朋友一样的情感，他终于找到了接下来自己要走的路。 也许正如另外其他的来访者的故事，Sunil的故事以更加深沉而强烈地方式当我看到了孤独、看到了爱。年轻时，我看《挪威的森林》，当中写道：“死并非作为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我那时我只是觉得这句话很凄美。可是我现在长大了，我现在终于慢慢地懂了这句话，它是黑暗人生中的那一丝光亮，也是对于人心最慈悲的慰藉。

去年得到《扪心问诊》的资源，据说这是一部以心理咨询为主题的广受好评的电视剧。看了第一集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想看下去。一集23分钟左右，主角是心理咨询师Paul和来Paul咨询室的来访者，故事就是发生在咨询室里对话。 第一次看，浮光掠影，被咨询师的沉着冷静从容保持的心态吸引，至于来访者和咨询师的互动以及他们是如何被疗愈的，没有太深入。 今天再次重温经典咨询剧，我想尝试着做些纪录，努力从中学习点什么。 第一季的第一集是为一对夫妻咨询，从咨询师的表述中我们了解到这不是这对夫妻第一次咨询，集中在咨询师的故事，就将如何预约，问题陈述等略去，重点看他们到咨询室里发生了什么。 我看到丈夫来到咨询室，妻子未到，他给妻子单位的同事打电话，给妻子的妈妈打电话，询问他的妻子去哪里了。他从沙发上站起、坐下，再站起来，来回在咨询室里走动。咨询师Paul冷眼旁观，没有打断他，当他在沙发上坐下来的时候，尝试澄清他的状态，咨询师采用问句，“你单独和我一起，是不是感到很焦虑？” Jack与他的儿子通电话，当得知儿子把巧克力零食当饭吃的时候，他很愤怒，这个愤怒对象是他的妻子Amy，他用指责的口气对Paul说他妻子拿垃圾食品给儿子当饭吃。在可能是他与妻子的冲突之一。 给 Amy的手机打电话，收到让他留言的消息，打了几通电话，Amy没有回电话，也是没有来，Jack有想离开的想法。 “你真的要走吗？” “你知道Amy前两次都是迟到的。” 昨天我刚看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引论》中有关人的行为，都是有意义的，那么Amy迟到，没有按约定时间带来，她的行为是有什么潜意识表示呢？ 正当Jack离开时，Amy身穿米色套装急匆匆地赶到。她对她的迟到说抱歉，并用给予Jack拥抱和kiss。 接下来的一幕应该是比较常见的，丈夫抱怨妻子迟到，并追问她到哪里去了。Amy说她开会，手机忘记开机了。Jack质疑说她的同事说她很早就出门了，而且她的衣服还和早上穿的不一样。 Jack觉得Amy背地里做了很多事情，而他却不知道，比如Amy单独会见她的医生讨论堕胎，Jack认为Amy不想要他们的这个孩子。 在咨询室里夫妻两吵了起来，最后Jack让咨询师告诉他们是不是该堕胎？当咨询师说他们应该去堕胎时，Jack和Amy脸上都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此时咨询师说了一段话，让Jack觉得错误在他。而Jack觉得很无辜，并提出质疑。 此时可以看到咨询师的中立立场，“Amy，你总是会迟到，是这样吗？”咨询师澄清事实，挖掘Amy迟到这一行为的意义，“你迟到是不是你不想来这里？” “你发现了没有，你对Jack逼迫你的行为负有责任，因为你的行为对Jack有隐瞒。”Paul对Amy说。 在咨询室里，这一对夫妻呈现了他们的互动模式，指责型与理智型？咨询师面对焦躁的丈夫，他使用了接纳、澄清和解释的技术。